我總以為,當有一面鏡子懸在彼處。是的,應該有一面沉默的鏡子掛在粉白的牆上。不過,在那兒的位置,卻空無一物。' H2 o s D* E: M2 {/ @, a' k0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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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斂住氣,往那沉靜的鏡裡瞧。第一秒鐘,你會對著鏡裡邊的自己微笑,這張臉孔,是我。第三秒鐘,你的眼珠子開始微微地在鏡裡漂動著,鏡裡邊的臉孔,似乎有些陌生。第五秒鐘,你收起微笑的臉,另置上嚴肅的面容。第七秒鐘,你開始發楞,因為你感覺到了:雖然自己的臉映在澄明的鏡裡,卻覺得那映像正漸漸的在疏遠著我們;你的身子微微的抖動著。想逃,雙腳卻被視線釘在冷冷的地板上。第九秒鐘,你急急地猛撇開納被鏡子照到的面孔,抖著,抖著,被自己的,陌生的臉孔嚇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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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Y. B( V. u. p公仔箱論壇正眼對看著鏡裡那雙眼,無法永久凝視。這和同樣的字多寫了幾遍,會突然讀不出、認不出、感覺不出那個字,是相同的。人們在一間極度寧靜,沒有著一絲毫心跳之外聲響的房裡,呼吸會更加急促,心情會愈緊張。$ f4 O! q. \' E) o: ^) _, K' U* R,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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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子被擦拭的愈潔淨,我們就沉得愈深,沉入那沉默的鏡中,掉入粉白空寂的牆內。牆是空的,鏡子是靜的,似乎沉入了無底的深谷。在那深谷裡,看著兩旁掛滿著的,是你熟悉的往事;交錯著的,是你的畫像。而在你搞不清這一切是如何發生時,你正在往谷底墜。墜?是在墜嗎?輕浮浮的感覺,像是在深海裡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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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瞬之間,那些遙遠的兒時記憶,正跌跌撞撞的進駐在心底。又總是模糊不清,若隱若現稍縱即逝。9 t# f% X3 e/ j/ H3 l0 q
0 n! j1 ^% G4 W5 l眼見著鏡中的臉龐,我斷定,光陰是在流逝了。因為腦海中的記憶,那位奔跑在金黃沙灘上,任憑海風,一波又一波鹹鹹的盪過身邊的小女孩已經無法和和鏡中人連結。歲月的痕跡,是如此清晰,卻也如此沉重。面對著歲月、年華的侵蝕,我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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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5 z" Z7 ~6 e+ W: Z( _公仔箱論壇我總以為,當有一面鏡子懸在彼處。不過,在那兒的位置,卻空無一物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