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经典笑话是这样讲的:一个护士冲进诊疗室喊道:“大夫,大夫,候诊室里有一个隐形人。 ”医生回答说:“你告诉他,我看不见他。” 就这么简单,对吧?
可我是这么讲的:“一个护士,她叫乔伊斯,感觉到候诊室里有个人。她四处张望,却什么也没看到。她从桌子旁跳开,小心把椅子放回原处,穿过淡紫色的走廊跑到医生办公室。她敲了敲门。没有应答。他不在里面。他能去哪儿呢?她继续在大厅里找,边走边欣赏一幅平版画,画的是18世纪密西西比河上的桨船……”讲到这儿时,我的听众已经走掉了,可我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讲:“她冲进诊疗室大喊:‘大夫!大夫!’那个医生,我得告诉你,是一个在俄亥俄州获得学位的泌尿科大夫,我的侄子就是在那里……”
你明白了吧。我这人特喜欢添油加醋,我不会放过任何插科打诨的机会 我并不是我们家唯一不会讲笑话的人。我姐姐比我更糟。她的问题是她根本记不住。“‘一个护士冲进了诊疗室喊道……’,呃,我重新再来。‘一个护士冲进候诊……’,不不,不是候诊室。她是刚从候诊室过来的。还是让我从头开始吧。‘一个医生冲进……’不不,等一下……”
我叔叔的情况又有所不同。他的毛病是,一个很好笑的笑话,他一讲起来,那架势就跟自己是奥斯卡•王尔德再生一样。“各位,这个笑话特别好笑。可以开始了吗?不不,真的,可以开始了吗?好的,系好安全带。准备好了吗?‘一个护士……’你明白吗?知道护士吗?好的,我就要开始讲了。‘一个护士冲进了诊疗室,喊道,“大夫,大夫,候诊室里有一个隐形人。”’听好了啊,马上就要到最搞笑的地方了。准备好了吗?”
没有谁真的准备好听他的,他还没来得及讲到最好笑的地方,人家都走光了。
我爸爸在华尔街工作,所以那些笑话在网上流传之前他就听到了。为了让你知道他什么笑话都听过,他会把所有笑话都讲给你听。他也知道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笑话,所以他会先东拉西扯,然后冷不防地把笑话插进来:“前几天我在和本•伯南克聊天。本,你认识他吧?就是那个美联储主任。不说他了,当时我们正在大侃美联储的长期利率政策,他告诉我利率变成现在这样子,就是有一个护士冲进诊疗室大喊:‘大夫,大夫,那里有个……’喂喂,你去哪儿?”
我弟弟马克深知讲笑话的秘诀在于了解你的听众。一天晚上,他想取悦我祖母的麻将俱乐部成员,于是专门对笑话进行了改编,以适应她们的口味:“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护士冲进了诊疗室……”
我们家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把这个笑话讲完过。
不会讲笑话当然很糟,但还有比这更糟的:不会听笑话。我表弟米奇就是这种人。
“医生为什么看不见他呢?”他问。
“因为他是隐身的啊,”我说。
“这我就不明白了。我认为医生看不见他是因为他正在给病人看病。”
“这个,是啊,不错,可事实是这家伙是隐身的……”
“护士能看到他吗?”
“看不见。其实就是护士说他隐身……”
“那她怎么知道他在那里呢?”
“因为他……”
“你说他是隐身的,是说他的衣服也看不见吗?”听到这儿我就开始想走开了。
“因为如果他的衣服不是隐形的,”米奇边说边向前拦住了我的去路,“那么医生也应该能看到他,对不对?”
“对的,但是……”
“至少应该能看到他的衣服。”
“我猜是……”
“除非他什么都没穿。”
“好吧,他什么都没穿!”
“他为什么什么都没穿就去看医生呢?”
下次你碰到我家人,不管他们谁在讲笑话,一定要帮自己个忙:变成隐形人! |